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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BG向】温柔依靠 第二百十一五章

冬日暖阳高悬于碧蓝的天空之上,吹了近半周的小北风也很识趣地偃旗息鼓,阳光铺天盖地地倾洒下来,携着融融暖意将路上行人尽数包裹了起来,美好又惬意。

江雨揉着耳廓,跟喻文州抱怨道:“难怪黄少天只吃不胖呢!他这每天连说话带演戏,但凡有空必不消停的劲头得消耗多少能量啊?!我估摸着,都快赶上早起绕圈跑个十公里了吧!我现在耳朵里好像还能听着黄少天的声音呢...嗡嗡嗡的...喻队,这算工伤吗?蓝雨能给报销医药费不?”

喻文州笑了笑,拉下江雨那只蹂躏着耳朵的手,心疼地看到耳廓泛起了鲜红的颜色,“别揉了,都充血了!”

“哦。”江雨闷声应道。

两人的午餐是在蓝雨食堂解决的,一桌人热热闹闹地吃了半个多小时,见证了食堂从人潮涌动到麻雀两三只的兴衰起落,这才散了伙。喻文州跟江雨外出买项链,其余人回宿舍休养生息,等到下午两点钟,准时在三楼训练室上演‘鹊桥相会’。

“少天啊,他就是太激动了,”喻文州对黄少天那活力四射的旺盛生命力很早已习以为常,他安抚着江雨,解释道:“他以前就经常跟我们说,他的人生理想之一就是要当次司仪,为新人营造出一场永生难忘、畅快淋漓的盛大婚礼现场,只可惜一直没人能给他个实现理想的机会。”

“没想到,黄少这人生理想倒是挺独树一帜的啊!”江雨忍俊不禁,疑惑道:“蓝雨俱乐部上下这么多员工,总会有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准新郎...新娘吧?难道他就一直没混上个司仪圆梦?黄少一场比赛几十万上下的身价,给人免费当司仪都没人要?太惨了点吧...”

喻文州拉着江雨的手向内一别,顺势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正好避过了人行道上那块稍稍翘点边角的烧结砖,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留下半点刻意为之的痕迹。

他语带笑意,点头附和道:“是啊,太惨了!”

蓝雨俱乐部内部氛围轻松一团和气,可上下层级依然是存在且分明的。

战队主力选手毫无疑问是置身于金字塔上段的群体。处于相对底层的普通职员结婚生子,多数也就是带点喜糖捎些红鸡蛋聊表心意分享喜悦罢了。中层管理人员则会给战队全体发一张红色请柬,到场与否全看战队的训练情况和比赛安排,时间上常常无法契合,只能随缘不强求,反正人可以不到但礼金绝不会漏下。而高层大老板...在蓝雨俱乐部成立前两年便成家立业,如今已是儿女双全阖家美满,完全没给黄少天留下可供发挥的余地。

再来说说蓝雨战队的选手,朝夕相处的他们感情深厚自不必多说,那是情同手足亲如兄弟!

咬咬牙狠狠心,纵容着黄少天在他们的婚礼上放飞自我,也并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

但诡异的是.....

蓝雨战队成立至今已有将近十个年头,主力选手前后更迭,一朝换一代,喻文州的队长头衔都已经排到第三任了,却仍旧没能吃上一顿蓝雨战队选手的喜宴。

不管是退役选手还是现役选手!

现役选手感情生活平静无波可以归咎为训练繁重,赛事紧张,俱乐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等等客观原因上,倒还情有可原。可就连那些退役的前辈们...至今也没人能过上‘老婆热炕头孩子打酱油’的幸福家庭生活,这就让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难不成,我们战队被诅咒了?!

断桃花的单身狗咒?

汪汪汪....

一时间,这个不知道由谁起头的迷信猜想席卷了整个战队,一度火爆到新入训练营的青少年们都有所耳闻。逼得战队经理陈曦不得不找来两位正副队长促膝长谈了一个小时,共商如何摒弃迷信,科学进步,正视单身等一系列问题,力求维护保障战队选手和训练营幼苗们的身心能够往阳光灿烂、正面积极的方向健康蓬勃地发展。

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珠宝店铺的牌匾是大红底子描金字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出内里的华贵气派,让人目不能直视,唯恐闪瞎了眼。

江雨停步在珠宝店前,透过纤尘不染的透亮玻璃大门能清楚看到里面站着的穿着统一标致的美女柜员,她幽幽叹了口气:“呼,虽然我很同情黄少的遭遇,也能理解他想要圆梦的迫切心情,但我只想要个安静温馨不造作的婚礼现场...”

喻文州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大门把手用力一推,侧身看向江雨提议说:“那到时候把叶修叫过来,给他俩一人一台电脑,少天也许就顾不上我们了。”

江雨闻言顿时乐出了声,眼前的珠光宝气跟标致柜姐立刻扭曲了模样,摇身一变浮现出了Q版的夜雨声烦高举冰雨追着君莫笑满场乱窜,头顶上跟着的是一连串‘PK、PK、PK’的文字泡,那画面真是十分的喜庆热闹。

喻文州嘴角噙着抹温和的笑,细碎光芒在眼眸中闪动,清澈又透亮,似乎只需一眼便能看穿江雨此时此刻,脑海里正在上演着的那一场嬉笑闹剧。

“小心台阶!”

还没等话音落下,江雨便一脚踏空重心失衡,身体随惯性向前倾去,喻文州手臂骤然发力将人一把揽入怀中,避免了一场险之又险的叩拜大礼。

“呼...”江雨双手紧攀在喻文州腰间,一脸的后怕,“这要‘噗通’跪下去,膝盖怕是要废了!”

喻文州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内紊乱了的心跳,轻拂江雨背心安抚说:“你要是‘噗通’跪下去,伤的可不止是膝盖...”话说一半,他呼出口气拿手指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看向江雨的目光深沉,低声说道:“我这颗心也会跟着一起痛,所以,保护好自己别受伤,知道吗?”

“嗯!”江雨被那目光缠绕着,感受着喻文州的手指拂过耳边碎发,沿路带起了专属于他的独特温度,心里生出些愧疚。

喻文州对于感情的付出是全心全意的,温柔可靠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亲近依赖,信任尊重着对方的每一个决定,给予了无限的包容却又不会过分宠溺。

如果恋人间有套分级评分的体系制度,喻文州都该是顶级最高分的那个模范标杆,那么自己呢?

江雨退开一小步,垂落的视线对上那枚安稳套在喻文州指根的戒指,嘴唇轻微开合几下,无声呢喃着:“我知道了。”

两人在门口遭遇到的小小危机,毫不意外地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数道隐秘迂回的目光带着探寻意味上下来回地打量扫射。得亏了喻文州那遇事不慌、处变不惊的强大心理素质,连带着江雨也受到了影响,半点羞怯脸红的迹象都没有,一脸的淡定坦然。

首饰店内的柜台小姐可谓是非常职业,在两人携手踏入玻璃门的那一瞬间便收拾起多余的表情,只留下一副热情洋溢的微笑面孔。

此行目标十分明确的两人跟柜姐说明需求,被引导至相应柜台,各色各式的项链陈列其中,精致小巧的价牌左右摆放,布置地井然有序,同时又兼具了高低错落的美感。

笑容极具感染力的柜台小姐用着轻快的语调询问道:“请问两位对项链的款式和材质有什么要求吗?我可以给两位推荐一下!”

款式...材质...

江雨在柜台小姐的注视下傻了眼,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更谈不上对其有什么要求了。

“文州,你来选吧!”江雨扭头就将问题抛给了喻文州,毕竟他才是佩戴者。

“要白金的材质的,款式的话...”喻文州眼神专注在款式不尽相同的精美项链间,右手食指跟拇指在下巴上摩挲两下,然后指着柜台内一条项链说:“这条是白金的吗?”

柜台小姐微笑着点头,“是的,我拿出来给您看看!”

江雨附身仔细看了看那条项链,哑光色泽,半圆环紧实相连,编织构造出强烈的立体感,百搭又好看,而且还....

柜员小姐一边从柜台里取出项链,一边说着:“您的眼光真好,这条项链款式叫肖邦链,立体感强很百搭,不管是单独佩戴还是搭配吊坠都很显格调,非常适合您的气质。而且肖邦链佩戴起来也很舒服...”

柜台小姐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商品,大有‘你不买我不停’的汹涌架势。

喻文州将白金链子捏在手里比量了一下,哑光的色泽跟银白色的素金光戒很是相配。他偏头去看江雨,眼神透出询问的意思,见到江雨微笑点头的肯定回复后,他抬手对那柜台小姐做了暂停的手势,说道:“抱歉打断你一下!我就要这条了,请帮我结账吧!”

柜员小姐似乎还没说尽兴,被喻文州这么一拦,有种不上不下发泄不出的梗咽,可人家连价格都不问,直接爽快地提出要结账,她也不好再继续,脸上笑容短暂僵硬了一下,干巴巴地问了句:“好的,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喻文州笑着摇头说:“不用了。”

现代化的支付方式为交易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结账扫码一气呵成,连半分钟都没用了。江雨这时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这链子多钱啊?”

江雨对这种贵金属的价格没什么概念,价格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可柜员小姐闻言却是一惊,生怕对方嫌贵,这到了手的钱又插着翅膀飞走了,以至于递发票的手顿在了半道,底气不足的回答:“啊...这条项链的价格是3888元。”

3888....

“这价格...”江雨沉默了一下,转头冲着喻文州撇了撇嘴,嫌弃道:“怎么听着那么像骂人啊?!”

喻文州跟那位柜员小姐皆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江雨的重点大概是落在了38这俩招人嫌的数字上。喻文州笑着揉了把她柔顺黑亮的发顶,主动伸手接过了柜员小姐手里那张仍旧停在半空,不知所措的无辜发票。

“那挡住第一位,只看后面三位数,你会不会觉得开心点呢?”说着喻文州将发票总金额处的那个‘3’用指尖遮挡起来,拿给江雨看。

888....

江雨咂舌,佯装不满:“啧啧,你当是骗小孩儿呢?”

喻文州嘴角扬起,言笑晏晏:“是啊,哄我家的小宝宝呢!”说着还伸手捏了捏江雨鼓起的腮帮子,那皮肤的手感软滑细嫩很是好捏。

江雨终于是支撑不住撒了气儿,面皮瞬间烧了个白里透红,磕巴着反驳说:“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柜员小姐恨不能立马表演个大变活人,把自己从这种令人艳羡的甜蜜气氛中拯救出来,哪怕是扣点工资也成啊!

被人捏着脸颊,面色绯红,磕绊着说出反驳话语的江雨在喻文州看来是毫无战斗力,棱角圆润的像是在撒娇,让人禁不住想要多逗逗她。可惜,这眼前还杵着个不大不小的电灯泡,要是逗弄过了头,恐怕会让江雨害羞得原地炸毛,那就得不偿失了。

柜台小姐几乎是眼含热泪送走了这两位大中午跑店里来秀恩爱的客人,转身扑进了同事双臂张开的怀抱,“我还没吃中午饭呢!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饿了,甚至还有点撑!嗝!”

北京时间下午的四点三十八分。

江雨站在蓝雨俱乐部办公楼内唯一的女性洗手间内,面朝着锃亮干净的宽幅镜面,攥拳挤出个嘲弄的冷笑,还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妥协。

晨起后手指略微有点浮肿,指环与指根皮肤紧贴的严丝合缝,她便未曾担忧挂怀。

待到下午,江雨跑了两趟卫生间。

每次洗手,她都会面临着因为手指瘦身后,戒指可能葬身落入排水管道的惊心动魄。连同指间搓洗的力道跟角度变得越发小心翼翼、慎而又慎,生怕一个用力就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遗憾。

素面光戒上沾着点滴水珠,随着江雨攥拳的动作挤压汇聚,滑落摔碎在了原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无关价值,只因意义,所以无比珍贵。

匆匆回到训练室,趁着喻文州小憩的间隙里,将人拉出门外说明缘由,获得略带有遗憾的谅解后,江雨再度站在了那位饱经摧残的柜员小姐面前。

“中午那条项链,有女款吗?”江雨木着一张脸,气压低沉。

“有的。”柜员小姐手脚麻利地取出条项链推到客人面前,不敢有半点耽搁。

江雨把细细的链子捻起来看了看,确实是同款的样子,于是点头说:“麻烦结账。”

手机屏幕上提示付款成功,与此同时,发票也被双手递到了面前。

两千八百八十八元。

2888元

......

江雨嘴角一抽,眉峰一挑,隐约间觉得....被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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